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双轨》作者:拂衣归林峦 文案: 有个渣受出轨了,后来他后悔了,然鹅并没有后悔药 一个玩出轨,一个走正轨。 季涧玩脱了,但他不担心,他觉得自己能挽回这段十年的感情。 然后啪啪啪——脸被打肿了。 想写个自作自受的中短篇 世界上哪那么多绿帽侠天天选择原谅 前几章第一人称作b受 后期双视角 换受 破镜不重圆 才不稀罕出轨的渣渣呢:) 如有不适请点叉 你可以攻击我的文但你不能攻击我 人参反弹biubiubiu! 第1章 季涧   “小涧,还没睡?”   男人推门而入,看见我靠在床上玩手机,走过来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记吻,开口问道。   我看了眼时间,22:13,随口答道:“还早,等你回来再睡。”   他嗯了一声,“以后不用等我,最近忙,回来的晚。”说着就开始扯领带,手也摸上我的后腰。   我皱着眉毛推开他,“你没洗澡。”   他也不强求,边脱衣服边慢条斯理地往浴室走。   在他出来之前我已经闭眼睡着了,梦也做不安稳。   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心烦。   不是烦工作不是烦家里催婚,是烦我这个交往了快十年的男朋友。   我也不是说想分手,就是感觉那个叫什么七年之痒的玩意儿延迟了三年才来给我痒一痒,真的是很烦,非常烦,烦得我都不太想和他上床了。   虽然他器大活好。   唔,这也是我当初追求他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在大学澡堂瞥见他和他胯下那黑乎乎沉甸甸的一大坨,我心跳如雷,腿立马就软了。再一看那张性冷淡一样的俊脸,我记得当时我好像硬了。   忘了说,我叫季涧,男,30岁,现有一爱情长跑九年多的男朋友。   总之我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每晚电话短信撩骚,千方百计向他室友打听他的课表然后天天去蹭课,还给带早餐。一个月之后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他,经常揶揄我们俩,也不吝啬给予神助攻。   他跟我表明过就算他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那又怎么样呢,一年之后还不是被我追到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话说回来,烦躁归烦躁,我也没想过要分手。毕竟都快十年了,别说是人,就算是陪了自己十年的一件旧物,也很难舍得扔。   从我的二十岁到二十九岁,他的二十二岁到三十一岁,近十年间我们几乎经历了彼此的整个青春。我不会和他分手,我还是很爱他的,而且他人帅多金还器大活好。   但其实,唉,他虽然生理上不冷淡能把我艹哭,可我觉得他心理上还是个性冷淡。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我只顾着夙愿得逞开心去了,后来才渐渐不满于他的寡言静漠。他平时真的太冷淡了,话少、不爱笑——交往到现在我见他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我从来没听他向我说过任何心事,连情侣之间最基本的诉苦抱怨都没有,无论是工作家庭还是感情上的,这使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隔阂。   虽然男朋友该做的事他一样不落,甚至比别人的男朋友做得更好。   朋友安慰我说他这是稳重,我却觉得他太冷太闷了,像块雪地里的石头。一开始我被他的这点冷淡吸引,但在一起久了之后才发现这种冷淡真是要命,于是就老跟他闹,闹还是有成效的。   比如以前我如果问他他的私人事情,他会回我硬邦邦的几个字:你不用管,现在再问,他会把事情简略说一遍,然后说:我能自己解决。   感人至深。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后面深深浅浅的抽`插弄醒的,我被弄得很舒服,多年的磨合让我们的性生活无比和谐。但其实我是真不想做,一边仰着脖子呻吟,一边忍不住反手拍过去,打在窦临川的皮肉上,啪的一声脆响。   “你很闲吗,不上班啊?”   他箍着我的腰,低头在我后颈上吮吻一口,“你忘了,今天周末。”   我翻了个白眼,“别留印!”   下床的时候已经到吃午餐的点了。   我这个男朋友,器大活好就算了,还持久,这点有时候真的有些令人困扰。   窦临川去书房忙他那些公务了,叫的外卖还没来,我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有几条未读短信,一条是10086,一条是工作上的,还有一条是窦临川的朋友张骥的,问我今天晚上去不去酒吧玩。   我想了想,回:【干嘛?】   【向吕今天回国,我们给他接个风】   【向吕?怎么没听说过】   【就一高中同学,挺久没见了】   【那窦临川去不去啊?】   【好像不去吧,他说他今天有事,叫我问你来不来】   窦临川不去,那我就想去了。   再多跟他待一会儿我怕我忍不住更年期提前,唉,应该过了这个十年之痒就好了。   到酒吧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我踩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路进去,看见几个面熟的人坐在卡座里,旁边还有一些没怎么见过的人。我走过去找个空位坐下来,问旁边的张骥,“你们怎么不找个包厢?”   “啊?你说什么?”他晃晃脑袋,凑过来大声吼道。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去包厢!”我学着他在他耳边吼。   “向吕说外边热闹,反正喝会儿酒就走了。”他总算听清,吼回来,“介绍一下,这是向吕,临川和我们的高中同学。”   他边说边把我拉到一个男人前面。   男人头发很短,五官透着一股侵略性。他穿着衬衫西裤,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很轻易能看出衣料下精健的体魄。整个人毫不吝啬地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他起身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向吕。”   向吕紧紧盯着我,双眼又黑又亮,里面像有个漩涡要将人吸进去。他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品。   “季涧。”   我略一点头,握住他的手,礼貌性地微微一顿就想放开。谁知在放手的时候,他突然用食指在我掌心剐蹭了一下。   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周围的人沉浸在燥热的氛围中,毫无所觉,只有我和他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好像我们之间突然有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我垂下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心脏却骤然鼓跳起来,一如当年我刚见到窦临川的时候。 第2章 季涧   酒过三巡,我头有些昏了,起身想要先走一步。正跟张骥说的时候,向吕过来了。   向吕:“要走?”   我:“嗯,有点晚了。”   向吕:“我送你。”   我顿了顿,“不用,我自己叫车就行。”   “没事,待会送完你我再回来跟他们玩下半场。”他拿上外套,不容置喙的语气,“走吧。”说罢步子已经迈了出去。   我按了按太阳穴,跟张骥说:“那我先走了。”   “嗯嗯你走。”张骥边喝酒边胡乱应着,“到家给个信儿。”   出了酒吧门口,风一吹,我脑袋清醒了一点。   “可以了,我自己打车,你回去吧。”   “我开车送你。”向吕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朝停车的地方拖,碍于不好在街上跟他拉拉扯扯,我只能跟着走。   他走到一辆SUV前拉开副驾的车门,颔首向我示意。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上了车。   我没有忽略他替我关上车门时那丝得逞的笑意。   “你家地址在哪?”他打开导航,侧过头问我。我径自系安全带,把小区名告诉了他。   他一笑,挑挑眉毛,“这小区条件挺好的,不错啊。”   我也笑笑:“你在国外都清楚这些?”   “我有朋友住那边。你自己住?”   “跟我男朋友一起住。”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开车上路,一开始他问一句我答一句,态度不远不近,气氛就有些冷。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伸手过来,捻了捻我的头发。   我偏头避开,直直对上他的眼,笑,“张骥没跟你说我男朋友是谁吗?”   绿灯了,他收回手笑道,“哦?没说啊。”   “窦临川。”我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你高中同学。”   “噢——”他意味深长的一声,我从侧面看见他双眼眯了眯,好似兴味更盛了。   他说:“那又怎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   就像我终于还是追到窦临川一样,我后来也还是和向吕滚上了床。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因为喝了酒有些昏昏欲睡,还没来得及解安全带,他先凑过来帮我。高大的身体覆在我左边,手解了安全带却不放,环过我身前,另一只手搭在我的座椅背上,成一个几乎将我整个人困在副驾驶里的姿势。   我软在椅子里抬头看他,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鼻息可闻,昏黄的车灯下,向吕的脸被罩上了一层阴影,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慢慢凑近的时候,我或许有拒绝,或许并未,总之不管我有没有推拒,结果都是我们凑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最后还是被我手机的短信声音打断的。   分开的时候我的嘴唇都被吮得有些肿痛,我平复着气息,掏出手机,屏幕上一条备注“老公”的信息:   【小涧,我今天晚点回来,不要等我,自己早些睡。晚安。】   向吕瞥了一眼,不置一词,坐回去趴在方向盘上枕着手臂看我。   “老公查房?”他笑。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我舔舔唇,下了车。   回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我接了个电话。   张骥:“你到家了没啊?”   “到了,忘了跟你说了。”   “行行行到了就好,那我挂了啊。”张骥在电话那头醉的舌头都捋不直。   挂了电话,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身体虽然因为酒精而疲倦,精神却异常活跃。至少在近一两年中,我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我有些庆幸窦临川最近的晚归,不然我红肿的嘴唇他肯定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样一想,连平日对他的莫名烦躁也消去不少。   啊,我就说,十年之痒什么的总会过去的。   这天我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第3章 季涧   隔天晚餐我吃的比平时多了一点,心情好了胃口都大了不少。窦临川坐在对面,边打电话看了我一眼,给我夹了几筷子菜。我都从善如流地吃了,放在前段时间,我大概只会烦他强人所难。   快吃完的时候,微信弹了个验证消息:【X:我是向吕。】   我一惊,看了眼窦临川,他还在通电话,并没有留意我一瞬间的惊慌。我悬在屏幕上的手指停了那么一两秒,点了下去。   [你已添加了X,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你怎么知道我微信的?】   向吕:【跟张骥说你昨晚东西落我车上了】   我:【……】   一看就是老手。   有意思。   第二次见面来的很快,向吕在微信跟我不间断的撩骚两天后,向我发出邀请:【下午一起吃个饭?】   【我问问窦临川】我也许是犹豫,也许是故意吊他胃口。   向吕阴阳怪气:【嚯,还汇报呢】   我几乎能透过手机屏幕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但中午窦临川回来的时候,对我说:“妈叫你今天跟我回去吃个便饭。”   我有些不高兴,“可我刚答应了同事的饭局。”   窦临川也没想到我这种平时懒得出门的突然有了饭局,他思忖片刻,说:“推了吧。”   我心头火起,“怎么你说我就要推?我不用和同事交际的吗?”   他似乎有些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拧着眉毛压下性子劝我:“妈好不容易叫你吃顿饭——”   窦临川的妈妈确实是到了近两年碍于他儿子那个说一不二的性格,才勉强开始接纳我。最开始那几年见我一面都不肯,哪怕见了也是鼻子不是眼的。我也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没道理他妈不待见我还去贴冷屁股,于是一度闹得很是厉害。   我没等他说完就起身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你妈是你妈,我同事就不是同事了?”我说着开始口不择言,像是要把前些日子积攒的不虞一股脑发泄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窦临川看上去也有些愠怒,他脾气其实不是很好,只是跟我在一起之后才慢慢改了点。如果是之前,他恐怕会直接在我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摔门而去。“你莫名其妙在置什么气。”   “我莫名其妙?你怎么不想想你老是一句话就替我决定我的事!我是你的恋人,不是附属品,更不是宠物!”   我看见窦临川额上的青筋鼓了鼓,他用带着雷霆万钧般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还是没说出更激化矛盾的话,只是转身甩上了书房的门。   我也拿上手机钱包摔门扬长而去。   我们之间这样的大型争吵仅有寥寥几次,原因是他太寡言吵不起来,   我出门和“同事”向吕吃了饭。   还开了房。   做的时候我一直注意不让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向吕“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我伸腿踢他,“做不到就下去。”   他架起我的腿亲了亲,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笑,“火气这么大?我给你消消。”   酣畅淋漓的一场性`事后,我心里的憋闷缓解了不少。果然没有打一炮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有,那就打两炮。   向吕在洗澡的时候,窦临川打电话给我,我裹上被子走到窗边,接了电话:“喂。”   “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们好好谈一谈。”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压沉凝。   “行啊。”我说了一间这家酒店邻街的咖啡厅地址。   要不是现在心情好,别说答应跟他谈一谈,我会直接掐了他的电话。   向吕冲完澡出来,见我已经穿好衣服,赤身裸`体地走过来与我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在察觉到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之时,我果断推开了他。   “急着走?”他低头舔着我的耳廓。   我收拾好东西,把他从我身上扒下去,“回去处理家事。”   “哈哈哈,”他又贴上来抱着我,笑了几声,“吐屌无情啊你,我可太伤心了。”   “你炮友那么多,随便挑一个技术都比我好。”我斜睨他。   “别,尝了你我可不愿意再上别人了。”他靠在我肩上,懒洋洋地。   “滚。”我骂归骂,心里却有一丁点耻于见人的窃喜,仿佛证明了自己即使年近三十,魅力依旧不减当年。   出轨,或者换一个低俗又羞耻的词,偷情。   一边提心吊胆,一边享受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为平淡的生活涂上了一抹浓墨重彩的颜色,还满足了我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虚荣心。   实在是让人有一种隐秘的快活。   这些快活还是从窦临川近期的忙碌中发的芽。   不过只此一次好了。我想,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被发现了可就完了。   这么一想,好像对窦临川的莫名怒火都化为了包容。   我对目前的现状十分满足,虽然有点如同在钢索上惊心动魄地走了一遭,还需要用谎言不断遮掩,但这也增添了乐趣不是吗?   我觉得我应该对男友宽容一些,毕竟他也没什么大错,偶尔吵架只是调味剂,不依不饶却会让感情走入危机。   我一向是个懂分寸的人。   ————————————   在出轨的那一刻小贱贱就已经没有分寸了   前期炮灰受的戏份有些多,但是我这是在严肃地阐述出轨的不可原谅之处(x 也是在积累你们对他的恨呀~这样我之后怎么虐他都不会有人心疼了   哎呀别担心 后面正牌受出来 给你们吃小甜饼!>///< 第4章 季涧   回去之后我和窦临川谈得很顺利。   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过多干涉我的事,希望我也能遇事不要冲动,一言不合就吵架对我们俩都不好。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欣然答应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心境豁然,好像那一次不伦的出轨之后,一下子让我对男友变得宽容起来。   窦临川问我:“你最近心情很好?”   我笑,“是啊,不好吗?”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虽然想着仅此一次就好,但在第二次向吕趁窦临川出差约我去看海的时候,我踟躇片刻,仍旧应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看海,不会再发生什么。   可是事情没有如我所想,凌晨在海边的旅馆里,一切水到渠成地再次发生了。也许是海风挟着浪潮滚滚,气氛使然,也许是夜色撩人,月色又太温柔,我无法再用鬼迷心窍欺骗自己。   我喜欢上这种肤浅的肉`体关系,我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想和他上床而已。   高`潮的时候向吕在我肩上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在浴室镜中看见的时候,我气得走出去把浴巾扔了他个劈头盖脸,他靠在床头吐着烟圈,浑不在意的冲我暧昧一笑。   要不是我回去装了一周病,没跟窦临川赤诚相见,肯定就露馅了。   我开始不再压抑自己,略为频繁地与向吕出去吃饭喝酒开`房,我还是很有分寸的不挑窦临川在家时彻夜不归,不过一旦他告诉我某天不回家或出差,我就会彻底放开自己去和向吕见面。   总的来说一切都很稳妥。   我只是想要一点刺激,打破风平浪静,品尝活着的实感罢了,这种比起心烦气躁、迁怒恋人要好的多了。   只有在外面有了别人,才会因为自知理亏而对恋人更好,否则谁会甘心忍受这样平凡的生活?   偶尔我与向吕也不仅是吃饭上床,还会看看电影出去玩玩之类的。但这些只是为了性而铺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含义。   有一次窦临川的发小陈望,约我去喝杯东西聊一聊。   我本来还有些诧异,陈望是窦临川为数不多最为亲近的挚友之一,他从我和窦临川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怎么爱搭理我,与我说话的次数堪称凤毛麟角。我知道我长得不算特别出挑,即使长袖善舞也不可能人见人爱,但其他朋友哪怕不喜欢我,碍于窦临川的面子都会给我个笑脸。   陈望却不。   我常常看见他头一秒还在和旁人说笑,却在看见我的下一秒,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淡去,不肯再多看我一眼。要不是知道他有一个感情稳定论及婚嫁的女友,我甚至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暗恋窦临川。   纵使心中奇怪,我还是按时赴约。   当陈望警告我不要再做对不起窦临川的事时,我心头巨震。   怎么会被他发现?他是从哪里知晓的这件事,是有别的人告诉他,或者是看见我和他从影院亲密地出现?还者是撞见我与向吕在外闲逛时的耳语?总之,我的不轨行为被他发现了,也许我最近是行事太过张狂。我为此后悔不迭,不是后悔出轨,而是悔我太大意了。   我当下惨白着一张脸,知道现在装傻并没有用,干脆向他打苦情牌,“是那个人说他是窦临川高中同学,一直约我见面,我不好每次都拒绝,只好偶尔赴一次约,我再也不会和他见面!求求你不要告诉窦临川,这样的话我们九年多的感情就完了,我不想伤害他——”说着还红了眼眶。   眼泪也不都是挤出来的,我是真的有些害怕。   陈望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仿佛并不为我的眼泪所动容。他的视线还是那样冰冷,一寸寸地扫过我像是在审视,意图用目光剥去我这层面皮,露出之下隐藏的矫饰与丑恶。   我不想抛下现在的生活,更不想失去窦临川。只能寄希望于陈望不忍替窦临川揭开这层遮羞布。   我心惊胆战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期间不与向吕联系,也都推了他的约会,直到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发现窦临川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状时,这才心石落地。   我也想过索性就此切断我和向吕之间的隐秘关系,毕竟纸包不住火。但我试着安分许久,心绪又开始浮躁,我忍不了每日三点一线的上班、回家、休息,于是那之后我选择更加谨慎,尽量不与向吕单独出现在公众场合,要去也是去人少的地方,互动也不能太逾矩。不过关上酒店的门,又是另一幅样子了。   这样果然没有再被陈望抑或其他什么人发现过。   向吕笑我,搞得跟地下情似的。   地下情?不。我只是单纯的偷吃而已。   某天深夜和向吕在山上看日出的时候,我们正在用背后位车震,快高`潮的时候窦临川给我打了电话,我撇见了却没有理会,专心享受快感。却在恍惚间看见之后他的短信时,心一下跳得飞快——慌的。   【小涧,你不在家?】 第5章 季涧   我迅速爬开,吓得直接软了,什么打`炮什么快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向吕看了我的手机一眼,嗤笑一声有些扫兴,俯过来又想继续,被我一掌拍开,正色道:“别闹!”   我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草草披上衣服,过了几分钟回拨过去。   “你在外面?怎么不接电话?”   我的冷汗唰一下布满了后背,他不是出差了吗?   “嗯,怎么了?你回来了?”我意识到不能说谎,万一穿帮只会糟糕。   “我把航班提前了,最近忙总没时间陪你,你现在在哪?我叫司机去接你。”   若是平时听见他这样贴己的话,我一定会感到十分熨帖的,可现在的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心里有鬼,自然开心不起来。我紧紧捏了捏手机,脑中一时闪过无数借口,电话那边又问道:“小涧?怎么不说话。”   “我……”我听到自己声音有些涩然发紧,赶紧清了清嗓子,“我朋友喝醉了,叫我接他一下。刚刚吐的一身都是,我帮他清理的时候没注意手机。不用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注意安全。”   撂下电话我还有些惊魂未定,掌心被汗湿得黏糊糊的,向吕在旁边全程一声不吭,我很满意他的识趣。见我挂了电话他才问道:“你老公回来了?”   “嗯,提前回来了,你快送我回去。”   我匆匆坐回副驾驶整理衣物,在发现衣摆一些褶皱怎么都抚不平的时候,心里颇有些恼怒。   “慌什么,大不了就是穿帮呗。”向吕提上裤子,回驾驶座慢悠悠的启动车子,估计心中也有不爽。   我使劲瞪他一眼,“我可不想分手。”   到家时客厅里没有窦临川的身影,我走到书房门口,果不其然发现从半掩着的门缝中漏出一缕灯影。我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慢慢把门推开,“临川,还在忙?”   窦临川从桌案的文件中抬起头看我一眼,神情缓和一些,又低下去,“嗯,处理一点后续,你先去洗澡,我马上就来。”   我应声,为他掩上房门,心中悄悄舒了口气。   他洗完澡上床撩起我的睡衣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刚刚与向吕被打断没有尽兴,何况我也确实有几天没跟窦临川亲热了。   他先是面对面地把前戏做足,弄得我喘息连连,然后才把我翻了个面准备进入正题。我跪趴在床上,察觉到身后几秒都没动静,疑惑地转头去看。窦临川正探身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安全套。   我一时摸不准他的脑回路,“怎么了?”   “有点涩,”他意指我后面,“没润滑了,用套凑合一下。”   “唔,”我晃晃腰身,“那你快点。”   他给自己戴上套子,才缓缓插了进来。这一场他做得又慢又温和,没有从前的激烈,而且只射了一次就没再继续。他先去冲澡,等我在浴室清理完出来,见他盖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他眼底为工作熬出来的青黑,和梦中仍然紧紧皱着的眉头,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   窦临川刚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不好让一些暗中等他出丑的人看了笑话,最近又商洽了两个十分重要的项目,即使他头脑优秀一向周密稳重,也不免有些忙不过来。   我禁不住有些心疼。   那天过后,他大概是真的把手上的急事都处理完了,开始按时回家,不是在客厅看看杂志就是跟朋友或客户打打电话,不再加班晚归。我一边乐于见到他这段时间终于闲下来有空陪我,一边有些苦恼自己不便再出门与向吕见面。   更让我不悦的是,窦临川也不太热衷于情事了。像是被工作榨干了热情似的,非要我缠着他不罢休才肯做,而且做也都是只做一次,我吃不饱固然就坐不住了。   我只好十天半月出门与同事聚餐一次,同事自然是向吕,聚餐也是在各个酒店的房间里进行。   过不久入冬之后,窦临川有天下班回来,在我脸上轻轻啄吻一下,说,“一周后是我们十周年纪念日,我订了餐厅,还是那家,我提前下班过去先点菜,你记得来。”   我颇有些惭愧,怪我前几天跟向吕打得火热,居然差点忘了这件大事,于是连连点头应许。   同时我开始细致考虑,要不要跟向吕一刀两断,我跟窦临川十年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时痛快拿这段感情冒险,一旦曝光等待我的只有一无所有。我思虑清楚后,在纪念日的前一天叫向吕出来吃午饭,我直截了当提出来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怔住了,放下筷子皱着眉头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按捺下心头一丝不舍,习惯性地勾出一抹风情的笑,“怎么,不乐意啊?”   他端起桌上的清茶,垂眼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分手可以,是不是该打个分手炮庆祝一下。”   我本意是想拒绝,又确实有些心动,最后还是半推半就跟他去了就近的酒店。   快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本来我们应该一前一后出去,他却突然凑过来明目张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一惊,立刻环顾四周,没发现有熟人才放下心来,斥道:“你疯了?!”   “以后都不能见面了,还不准我再亲一口啊?”他眨眨眼,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终究不忍,把一口气咽回去,没再跟他计较。   这天晚上窦临川没有回来,我在电话里问他,他声音好似非常疲倦,说加班太晚在公司休息了,明天还是照常去。我挂完电话,已经开始期待明天。   第二天下午,我穿上精心挑选的定制西装,吹好头发、喷了点男士香水,再戴上窦临川送我的手表,无数次被同事们揶揄是否好事将近,我满面春风地笑着一一肯定。   我整个人精神焕发地坐到窦临川对面,脸上笑意盈盈。   “等很久了吗?”   他却不说话。   他坐在空无一人已经被清场的餐厅正中央,不发一语地看着我,烛影摇晃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渲染得无比温柔。   我等不来他的回应,竟莫名有些心惊肉跳的慌乱,“临川?”   我猜想他大概是昨天加班太累,脑子转得有点慢,于是压下心中那抹不安,只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而当他容色疲惫地对我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的时候,   我一时呆在那里,耳中一阵巨大的嗡鸣。酒杯从我手里滑下去,落在地板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像是我的生活即将破灭、化为泡影的声音。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最不敢面对的噩梦,或者是出现了幻听,他没有说我们分手吧,季涧;其实说的是十周年快乐,我爱你,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嗯?”我勉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粉饰太平的笑,“你也十周年快乐,我爱你,快上菜吧,我好饿。服务员……”   “我是说,分手。”他毫不留情地打断我,再次重复。   当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扑到窦临川跟前,接连地挽回质问,脸上冰凉一片,大概是哭了。服务员们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但这些我都已经无暇顾及,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在我们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窦临川要跟我分手。   这些念头终于从我浑噩的脑海中浮现的一瞬间,它轻易击垮了我。我又惊又怒,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分手?我们相恋十年,我这么爱他这么珍视他,我不能失去他,我——   “我不同意!”我听见自己高亢的声音,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四个字。   是的,我绝不同意。我不能没有窦临川,他怎么忍心离开我呢?我还记得他每一年换着花样为我庆生,闲暇时陪我去每一个我向往的地方,我记得他火热的抚摸和动情时的脸,清晨夜晚在我额头印下温柔的吻,我记得他每一个拥抱,在我纠缠不休下为我写的情书,我记得他说的每一句我爱你……那些往日的时光镌刻在我脑中,我时常把它们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我对他的爱意又更深一点。   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记性这么好,怎么会忘?   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我只要向他解释清楚,解开误会就好了!他爱我爱了十年,必然会相信我的话,我们还能重新——   “季涧,我以为你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该料到这个结果。”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我手机中与向吕的记录发现?可我明明都删除干净了。还是他自己撞见了?不会的,我最近一直很谨慎。那是陈望告诉他的吗?……是了,一定是这样!!那个贱`人,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窦临川!哪怕他早说一些晚说一点,我都还能想想措辞怎么挽回,可现在我已经方寸大乱,我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能够挽救。陈望一定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他一直想拆散我们,看我狼狈出丑。   窦临川背脊一如既往的笔挺,坐在椅子上,像个居高临下的无情帝王一样,漠然看着跪坐在他腿边狼狈的我,嘴中吐出我的罪行,下一秒就好像要判我死亡。   我也确实是快死了,没有他我怎么活得下去呢?   耳边已经再听不到任何东西,我只知道直愣愣盯着他冷淡且深刻的眉眼,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闭着眼都描摹的那张脸,此时他的冷淡仍是那样的,可是一双眼里的陌视,让我觉得从头到脚蔓出砭骨的阴寒。   ——————————   豆豆(边拔头上的草边冷酷地说道):你以为我会说玩够了就回来?NAIVE▼_,▼   终于写到分手了哈哈哈哈!!不把这点写完就浑身难受.JPG   下章攻视角 慢慢在砍炮灰受的戏份 马上把正牌受小甜饼端出来 第6章 窦临川   窦临川察觉到季涧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太好,于是尽量远着他顺着他,避免矛盾,但也免不了总有磕碰。   他手上有两个项目正是关键的时候,实在空不开手来解决感情上的摩擦,他想着等这个月过去了,就对季涧好好弥补一下,得空出国旅游散散心也行。他们的感情走到现在,虽然一直平淡如水没有波澜,但这种细水长流确实符合他的爱情观。   他清楚自己对季涧的爱情不是很深刻,甚至说有些过于冷淡,当初答应和季涧试试的时候,也只是抱着一种合则来不合则散的心态。这一试就试了十年,感情是有的,纵然没有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他也是真心实意把季涧当做了自己下半生的伴侣,哪怕不能给他一纸婚约的安全感,但也会竭力对他好,让他老来有所依。   季涧虽然不是他的初恋,却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同性。   他以为他们能这样淙淙过下去的。   只是没想到季涧不喜欢。   窦临川本来还有些诧异季涧对他的态度突然好得像刚在一起的时候,但能不折腾就是最好,于是他没有细想也没空细想。本来他性格就不好,洁癖严重,还不爱耐着性子哄人。   所以在看到季涧背脊上那枚吻痕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不是愤怒,倒一时有种“原来如此”的恍惚感。还一点点反胃。   后来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质问和怒火,一遍遍的反问自己,是不是他给予恋人的关注太少了才会变成这样?他一直知道自己对感情不是很通透,更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有事情总是闷在自己心里,谁叫他天性如此。   窦临川虽然圆满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却在感情上遭受重击,所谓职场得意情场失意,大抵如此。他开始爱待在家,用自己以前不会有的心态去仔细观察,发现季涧每次从外面晚归,都会心情好上一段时间。他曾以为的对方的改变,也不过是出轨之后从指缝漏给他的一点施舍。   他仍是劝自己忍。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他想,等到十周年的时候,自己向季涧坦白他知道这件事,但他愿意尝试着不去计较,愿意重新接纳他。   窦临川以为等一等,总能等到季涧回头的。   但他只等来季涧与人在酒店门口亲吻的画面,还是在他们十周年纪念的前一天。   他才再欺骗不了自己,他再忍不下如同吞了苍蝇的恶心之感了。   他去找陈望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他问陈望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却听见陈望告诉他,他一早发现季涧出轨却不忍向自己明说,哪怕陈望旁敲侧击警告过季涧,都没用。   窦临川才反应过来,也许自己是有错的,但问题还是出在季涧的身上。   季涧喜欢刺激,他偏爱追求有风浪起伏的生活,并不安于现状。窦临川所喜欢的细水长流也不是季涧钟爱的。于是他出了轨,一次又一次。   他接起季涧的电话,说明天照常去。掐了电话,他不顾陈望劝阻又灌了一大口酒,醉晕晕地想,做个了结吧。   窦临川在十周年纪念日上提了分手,既然这段感情是从这天开始,那就干脆一起结束好了。   平时看上去再稳重、再不动如山,十年磨剑,哪怕是块雪地里的石头都能捂热了,何况窦临川不是石头。他是肉`体凡胎,他也会痛。   季涧崩溃哭着一遍遍地求他,求他原谅,求他复合,他说自己只是一时昏头被鬼迷了心窍,以后不会决不会再犯。   可他如果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羞耻心,但凡多考虑一下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悔过,不是应该早就止步在出轨的红线外吗?   窦临川只觉得累,身心俱疲的累,他不想再继续这段令他怠倦反胃的爱情长跑。   从餐厅出来,他驱车去两个人的家,没有再去看这个曾经由他们一起打造出的爱巢,叫人来把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收拾清楚,然后全都扔了个一干二净,如同抛下这段十年的感情。他不想再和过去有牵扯,更何况,他有洁癖,察觉季涧出轨却引而不发的那段时间,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   他行事一贯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提出分手后,他立刻拉黑了季涧的所有联系方式,顺便知会了父母和亲近的朋友他已经与季涧分开,免得再横生枝节,更不想再给季涧什么还有余地的错觉。窦临川搬到了大学毕业时家中给他置办的别墅中,空荡却好歹能让他喘得过气。   他关上手机,在新居里足不出户了三天。不常走动,三餐不按时,天蒙蒙亮才睡,黄昏时又起。他只是睁着眼看卧室露台外的朝夕起落。   窦母找到这里时,开门一见他胡子拉碴的萎靡模样,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为了一个爱在外面偷情的人伤心成这个样子。还关机玩消失,把我和你爸担心坏了,”窦母年近五十仍是风韵犹存,一双凤目里盈满泪水,边恨铁不成钢地责骂,边推他去洗手间帮他收拾洗漱,“你还是我儿子吗你!”   窦临川长出一口气,伸出手抱住自己的母亲,像幼时一样将自己埋入母亲柔软温暖的怀里。挺直的背脊也才终于折下来。   他撑得太辛苦了。   “……妈。”   窦母放下剃须刀,听见一向要强的儿子在自己怀中这样叫她,声音嘶哑,像是心力交瘁。在感觉到肩上的衣物渐渐被洇湿后,她的眼泪忍不住唰啦就下来了,心中酸楚难当,又痛恨那个辜负自己儿子的人。她很想要怒其不争地打窦临川几下,可实在不忍,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在儿子背上拍了拍。   “天底下样貌好性格好的人多了去了,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要男的还是女的,妈替你去找。”   窦临川知道自己母亲一开始无法接受他喜欢上男人,所以才对季涧看不上眼,如今为了安慰他,都已经替他把择偶性别都宽泛到男女两边去了。他的母亲疼他疼得一向色厉内荏。   “没事,妈,别担心,我缓几天就好。”   窦母到底还是不放心,怕他又糟践自己,雇了一些佣人来照顾他的起居。一旦有人向她汇报窦临川没吃饭或起得晚,她就亲自杀上门来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   几天后窦临川打理好了心情,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是数不清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一小部分是来自于好友们的。剩下的全部来源于一个陌生号码,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窦临川连短信都没看,毫不犹豫地拉黑。   下一秒陈望的电话打进来了。   “出来喝一杯吧。”他说了一个他们兄弟几人常去的私人酒吧。   窦临川正想拒绝,那边一声冷笑,“你不来试试。”   “……”   到了酒吧,看见除了几个兄弟以外,陈望旁边还有一张生面孔,看上去很年轻。   窦临川疑惑地对上陈望的视线,陈望却笑眯眯一副无可奉告的神情。   那年轻人脸色有些发白,形貌冶艳昳丽,抿着嘴十分紧张的样子。他站起身,抬头看窦临川一眼,马上又别开眼神,长长的眼睫轻颤几下,“我是丁翎,初次见面。”   声音很清澈。   “你好,我是窦临川。”   窦临川礼貌性地向他伸出手,对方掌心柔腻冰凉,略略同他一握就赶紧撤开,像在避什么洪水猛兽,脸颊却悄悄染上一丝绯红。   ————————————   陈望:深藏功与名   啊我的甜心小宝贝儿出来了 第7章 窦临川   窦临川坐到陈望另一边的空位上,众人点了些好酒,开始天南地北地胡侃。在座的除了丁翎,其他人都是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交情,彼此之间什么都能聊什么都敢聊。却在有人侃嗨了一溜嘴提到季涧这个名字时,包厢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倒不是尴尬,而是怕窦临川又想起伤心事。   窦临川见众人都讪讪闭了嘴看向自己,摆摆手,“没事,随意聊。”已经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知道窦临川不会跟他们客套,几人这才重新接上话头。   有人纳闷:“他都跟临川好了十年了吧,想偷人也该早偷啊,都老夫老妻了这叫什么事儿。”   “就是腻了才出轨呗。我还警告过那小子,不听。”陈望不以为然,轻蔑说道:“一开始我就不喜欢那个季涧,说话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老实,要我说窦临川就是该,让他别答应还非说只是试试,一试就试十年,栽了吧。”   见枪口转向自己,窦临川无奈,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干脆默默给自己倒酒喝。   张骥挠挠头,颇有些抱歉,“哎呀,这样想起来当初还是我给向吕的季涧联系方式呢,该不会……是我把他俩凑一起去了吧?”   陈望见不得他那副蠢样,直翻白眼,“他要是真想出轨,你以为你这样的呆逼就能阻止得了。”   “嘿!骂谁呢!”张骥怒。   另一人笑道,“你要是觉得对不住临川,就自罚三杯再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呗。”   其他人哄笑着鼓动他,“这主意不错!”   “哈哈哈快去快去。”   “滚滚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窦临川靠在椅背上由着他们闹,心思也松快不少,在张骥傻乎乎真过来跟他赔酒的时候,他略为无语,还要劝张骥,“别放心上。”   张骥乐滋滋坐回去了,被其他人好一通笑。   中途陈望凑过来跟他咬耳朵,“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坐我这儿帮我照看一下丁翎。别让他喝多了。”   “他是你谁家亲戚的小孩?”   “他是……”陈望正要说话,女友又打来了,只好向他示意一下,起身出去了。   窦临川就坐到陈望的位子上,他看了眼丁翎死死揪着衣角的手,准备硬着头皮去搭话,不让对方觉得在这太沉闷。   却是丁翎先开口,“请问……你、你刚刚分手?”   窦临川拧了拧眉,觉得他问得有些唐突,为了不让气氛落入冰点,还是答道:“嗯。”   谁知却听见一句特别特别小声的:   “那我能追求你吗?”   窦临川:“……”   要不是看见丁翎从脖子红到脑门,想盯住看他又不敢的心虚样子,窦临川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幻听了。饶是窦临川再持重也不免有些哑然,正常情况下,谁会在听说别人刚结束十年的感情时,立刻表示我要追求你……?   “不可以吗?”丁翎见他半天不说话,脸色由红转白,一双秋水剪瞳似的猫儿眼里透出的那股惊惶失措,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可窦临川并不是容易动摇的人,他张嘴正想婉拒,丁翎却像看穿他的意图,抢先堵住他的话头,“如果你要拒绝的话就别说了。”   “……”那就不说吧。   丁翎却低下头不要命似的开始一杯接一杯灌酒,窦临川禁不住有些头疼,陈望才说别让他喝多,这会儿人就因为自己找醉,万一这小孩儿是陈望的表弟堂弟之类的,把人喝坏了可不好交代。   窦临川无计可施,只得去拦丁翎的酒杯,手伸过去时,啪嗒啪嗒几颗泪珠子就顺着对方尖尖的下巴,滴到了他手背上,还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不是吧,怎么就哭了?   还好另外几个朋友正聊得欢,没注意到这边,不然肯定要质问他怎么把人弄哭了。   工作上出问题窦临川也只会困扰一点,季涧爱闹却不爱哭,所以此时破天荒的,窦临川头一次体会到某种堪称焦头烂额的狼狈感。   “我去下洗手间。”丁翎匆匆扔下一句,站起来就大步往外走。   其他还在侃大山的人见了,也不在意,纷纷说,“这里洗手间可不好找,他知道在哪吗?窦临川你引他去一下。”   “……”很想拒绝又不知道从何拒绝的窦临川。   出了包厢门已经看不见丁翎人影了,窦临川皱眉,别是真走迷路了吧?这间私人酒吧虽然客流量不多,但如果冲撞上什么人也不好。   他来来回回找了几遍,终于在一个楼梯转角听到细细的抽噎声,对方像是在通电话。   按理他现在应该走远一点等丁翎打完电话,或者提醒一下对方他在这里,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步子。   “我刚刚说了……”   “他不说话…我觉得他不肯答应……”声音带上了哭腔。   “可是我不敢再问……”   “他看起来太凶了……”   看上去很凶的窦临川:“……”   像是无意间把一个邻居家的乖小孩欺负哭了似的,窦临川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内疚。   他低咳一声,装作刚刚到似的,开口:“丁翎,你在这里吗?”   然后听到里面一阵手忙脚乱的窸窣声音,好一会儿丁翎才慢腾腾走出来,视线到处扫就是不敢对上他,两只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的,眼里面铺着一层潋滟水光,陡增艳色。   窦临川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人,眼前这个人刚一见面就荣登榜首。   丁翎蹭着墙走到他跟前,如果不是方才他说要追求他,他会以为对方十分怕他,想到刚刚那句“看起来很凶”,窦临川默然,对方好像确实有些怕他。   丁翎把手机递给他,声音细如蚊讷,“陈望说,让你听电话。”   窦临川接过手机,喂了一声,那边就毫不客气地说:“我说你怎么把人弄哭的?”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反正你给我把他安全送到家啊。”   窦临川拧眉,想问你怎么不自己送,话到嘴边看了看丁翎,怕他听见又掉金豆豆,他可真是怕了。干脆走远一些,压低声音:“你自己送。”   “我在机场接我老婆,别废话啊我跟你说。”   窦临川只能妥协,“送到你家?”   “不是,送我家去干嘛?我也忘了他家住哪儿,你自己问吧。”   “你连自己亲戚家小孩住哪都不知道?”   “谁跟你说他是我亲戚了,他是我学弟。”   “……行吧。”   就算再迟钝,窦临川也看出来陈望这是在拉皮条了。   ————————   攻受属性其实是:看上去很冷淡的老窦X看上去很弱气的甜心   我们小甜心看着脸嫩 其实就比攻小一岁 第8章 窦临川   丁翎一上车就开始犯困,窝在副驾驶里,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好在他不发酒疯,也没吐一车,不然窦临川能直接把他扔酒店里。   车开到丁翎家楼下的时候,丁翎已经扯着安全带睡沉了。窦临川把车熄了火,下车绕到副驾那边叫他,对方睁开睡得雾蒙蒙的眼睛看他一眼,一偏头又睡了过去。   窦临川很想干脆让他在车上睡一晚,自己打车回家,又怕陈望知道了找自己麻烦,他那张嘴损起人来真的是……   窦总选择向毒舌势力低头。   把人从副驾驶里捞出来弄到背上,在等电梯的时候犯难了。他一开始只问了小区和几栋,没问几层几号啊,谁能料到还要附赠送人上门的服务。   他颠了颠趴在自己肩上的醉鬼,“丁翎,你家住几层几号?”   没反应。   “丁翎?”   无人应答。   窦临川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把人放下来,从丁翎身上翻出钱包,里边身份证上的地址却不是现在这里,估计是几年前的地址了。实在没有办法,窦临川只能把人背到物业去,却见物业已经关门了,再背去门卫室询问,都说这个业主平时不爱出门也不爱与人交谈,不知道他具体的楼层。   打电话给陈望,暂时无人接听,估计是接到女朋友已经泡在温柔乡里了。   考虑了一下去酒店帮丁翎开个房的可行性,最终还是怕陈望秋后算账。迫不得已,窦临川只能把人重新放回车里,开车载着人回了自己家。   家里的阿姨们都休息了,窦临川不好把她们叫醒,只能亲力亲为把丁翎放到客房床上躺好,又给他擦了脸、盖好被子。从前是窦少爷,现在升级为窦总的窦临川,做完这一切,恍然间有种自己给人当了一回保姆的错觉。   给丁翎收拾好了,他自己却出了一身汗,借客服浴室用毛巾草草擦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见丁翎把被子蹬开了。窦临川又带着保姆的使命感上前给他掖被子。   准备走的时候,对方突然伸出手拉住他,拉得窦临川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丁翎身上。他跪坐在床沿一只手被拉住,一只手撑在丁翎上方稳住身体,丁翎睡得迷迷糊糊地把脸凑到他的掌心,贴着蹭了蹭。   触感细腻温暖,醺着一层酒气,柔嫩得像二月枝头的花苞,让人不舍得粗暴对待。   “学长……”丁翎软乎乎地吐出一句呓语。   窦临川顿了一会儿才缓缓抽出手。   阿姨一大清早跑上来敲门把窦临川叫醒的时候,窦临川还在睡觉,拧着眉刚打开门,她就慌乱地叫道:“啊呦!先生你家客房怎么有个不认识的人呀!别是进贼了吧?”   未等他开口,阿姨先自己否认了自己刚才的猜测,“长得那么周正,也不像是个小偷。”   然后就下去了。   “……”   所以为什么要上来打扰他睡觉?   窦临川洗漱完毕,顶着一头没睡饱的低气压下楼,一边给陈望打电话,一边看着楼下两位阿姨热情饱满地围着丁翎问这问那,恨不得一顿早餐就把十八般厨艺全展示个遍。   丁翎头发乱糟糟的坐在餐桌边上,特别有礼貌地笑着说:“吃什么都可以,谢谢阿姨。”   随后又被好一顿夸:“不挑食”、“真懂事”、“好乖的娃娃”。   为什么他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待遇?   陈望接通电话:“什么事?”   “你待会去我公司把丁翎接走。”   “……”电话那边静默几秒,“哦~”陈望亲身上阵示范了怎么把一个浪荡的波浪线生动具体的用语气体现出来。   “把人带回家了啊~”   “他醉得说不清自己住哪,你又不接电话,我倒想把他放酒店。”窦临川越听越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苍白,可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他昨天睡着的时候叫我学长,”窦临川犹豫着开口,“你该不会和他……”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窦临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你别是个傻的吧。”   隔着电话他都知道陈望此时一脸看傻`逼的表情,“我和你是小初高兼大学同学,你觉得你自己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他的学长呢?”   “你这个情商都透支给智商的低能儿。”   对方冷笑着嘲讽完就掐断了电话。   而他的电话刚挂,窦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川川!你孙阿姨说你昨天带了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生回家了?”   “妈……”   “妈虽然管不了你的感情事宜,但有了新朋友怎么不带回来给爸妈见见?”   窦临川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觉得这个早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鸡飞狗跳。   临近出门时丁翎叫住他,脸上带了点窘迫。   “怎么了?”   丁翎指指自己身上的行头,裤子还好,衣服却皱巴巴堪比咸菜,他红着脸垂下了头。一看他低头窦临川就畏惧得很,生怕下一秒他又啪嗒啪嗒掉眼泪。   于是给他找了件自己的衬衫,虽然穿在丁翎身上有些大,但下摆塞进裤腰,挽挽袖子,倒也能看。   由于一系列的意外,到公司时比平常还早了半小时。   窦临川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保安去停车,领着丁翎往公司门口走,丁翎两手拎了满满的点心和小吃,都是刚刚出门时两位阿姨硬塞给他的。窦临川见他拎得有些艰难,替他接了一大半过来,给他剩了几个小的提着,“为难就不要全都收下。”   “她们一片好意……”丁翎跟在他后面解释。   “我叫陈望待会来接你了,你先在我办公室待会儿。”   “嗯,”丁翎乖乖应道,趁四下无人,想了想又鼓起勇气问,“你要怎么才肯答应我的追求啊?”   窦临川停下步子,丁翎亦步亦趋差点撞上来,他把人扶稳,正准备说自己还没有立刻恋爱的打算,余光瞥见冲过来的一个人影,他一惊,手上没空余,下意识用臂弯护着丁翎避了避。   站定后他看着季涧那张熟悉的脸,眉毛拧得死紧。   “临川,我等了你好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窦临川一口回绝。   季涧还想说什么,却好像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丁翎,指着丁翎咬牙切齿地诘问窦临川,“你是因为他拒绝我?”   窦临川心中一阵憋闷,被烦得不行,知道季涧不达目的不罢休,索性答应道,“去旁边的咖啡厅,给你十分钟。”   他说完也没管季涧喜出望外的神情,转身把手上东西递了一半给丁翎,又把自己的门卡交给他,叮嘱道:“你待会坐最左边那个电梯上去,到了顶层用这个开我办公室的门进去等,记得跟助理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丁翎又是乖乖的嗯了一声,抿抿嘴,接过了门卡。   窦临川回头,见季涧死死瞪着丁翎的背影,那眼神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他先行迈步,“走了。”   ——————————   沉迷修仙……提前把明天的粮端上来 因为明天有事可能没空更新 我尽量   后边还有一个小彩蛋   ——————————   (季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半个月的。   自从那天窦临川抛下我从餐厅离开以后,我就再也联系不到他了。他带走了所有他的物品,还删除了一切我的联系方式,我想再通过他的朋友找他,那些人也都不再理睬我。窦临川已经绝情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换了个新号码疯狂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一个都没有回应,直到他手机关机。   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每天早早跑到他公司的门口堵他,一连半个月,才终于叫我等到了。   他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那副曾经最让我着迷的英挺姿仪。   我欣喜若狂地冲上去,太过激动以至于我都没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见他用曾经拥抱我的手臂去亲昵地搂别人,我心中控制不住冒出许多阴毒的嫉恨。   但那又如何,我相信我与窦临川的十年感情在他心中仍旧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就像我一直无法释怀一样。窦临川看似冷淡,实则长情,即使他对爱情的表达不浓烈,但他一旦认定了某个人就很难改变。   我目光越过窦临川的肩膀,挑剔而优越地扫视那个人,在看见他身上明显是窦临川尺码的衬衫时,我心绪起伏并不大,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窦临川会原谅我,重新与我在一起,我们还会回到以前的生活。他的怀抱和亲吻仍旧会属于我一个人。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   窦临川开口却是拒绝我,而当他身后的人微微一歪头,眯眼勾唇,用那张狐媚脸冲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时,我脑中警铃大作,顿时出离愤怒了。   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笑容的含义,这分明就是在向我展示他对窦临川的所有权!   我恨恨指着他问窦临川,是不是因为他拒绝我。   窦临川闻言,脸上露出每当他觉得厌烦才会有的表情。我心底霎时有些惊慌,一时摸不准他的态度,好在他还是应许了与我谈话的请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还是舍不得我,他愿意给我挽回的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和执着一下子就有了回报。   于是在他转身和那个人交待事情时,我强忍着没有上前打断,反正他马上又要变成我的窦临川了,让他再跟别人说几句话又有何不可呢。   我坐在他面前,滔滔不绝地诉说我连日以来的悔恨和相思,几乎要将整颗心都剖开来给他看,窦临川依旧无动于衷。就连我问他跟刚才那个人什么关系时,他也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一看手表,他站起身,终于开口:   “十分钟了。”   语毕,迈步离开,没有再施舍我一个眼神。   ——————————   切开一看是黑色的芝麻馅小甜心 第9章 窦临川   窦临川到顶层的时候,助理见他来了,上前跟在他身后小声汇报,“您九点半和下午两点分别有个会,都是有关城西那边开发项目的立项流程的;六点和潘先生约了饭局……”   窦临川一面听,一面迈着步子朝办公室走,他身高腿长,走起来像自带特效似的,西装大衣的下摆随着步幅在身体两侧猎猎飘飘,每次上个班都要撩得一众秘书姐姐春`心荡漾。不过她们也就饱饱眼福,但凡敢幻想什么《冷酷总裁的贴心小秘》,下一秒就会被总裁非常冷酷的炒鱿鱼。   某个不为人知的二十人公司私密群里面:   【黄瓜蘸芥末:英俊的窦总今天依旧元气满满呢[图片][图片]】   【可乐喝多了:??说人话。你这偷拍技术糊到地心,能看清是个人都不错了,窦总都能被你拍成这样,服气。】   【黄瓜蘸芥末:有本事你来拍!!!老娘冒着被炒的风险给你们发精神食粮容易吗!】   【老子是最棒的:窦总手上是不是拎了一堆东西?】   【棒尼玛个锤子:拎的早餐吧。】   【哈哈哈嗝:说起来,今天一个长得巨漂亮的男生先进的窦总办公室,窦总过了十分钟才上来的。】   此言一出,炸出无数窥屏狗。   【什么!!】   【我男票给人带了早餐?!】   【我老公是弯的???】   【不!我无法接受!】   【老娘不死,你们终究是妾。】   此时“元气满满”的窦临川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穿着自己衬衫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书柜前。只见那人悄咪咪地抽出一本书,摸一摸翻一翻,放回去,再抽一本,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窦临川心情复杂地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助理目瞪狗呆,想要开口阻止吧,但看自家老总都没发话,索性把自己的嘴闭成蚌壳。   “丁翎。”   对方还没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被识破,窦临川只好开口叫他。   果不其然就看见丁翎吓得一抖,手上的书哗啦啦砸下去,他手忙脚乱捡起来背到身后,羞赧无措地看着他,“你来啦。”   窦临川示意助理先离开,自己才关上办公室的门。   工作还没有汇报完的助理站在门外,觉得自己耳边好像听见“汪!”的一声。   窦临川坐到自己椅子上开始看文件,边看边说:“想看什么书你自己拿。”   “嗯。”丁翎一跟他说话好像就只会嗯了。   他埋头在满案的文件中,丁翎则捧着书在沙发上屁股上生了刺似地动来动去,窦临川被他坐立不安影响得自己都有些心浮气躁,工作效率一低他就忍不住皱眉,放下笔问道:“怎么了?”   “那个,茶几太矮……不好放书。”丁翎不好意思地说。   窦临川让秘书拿了把椅子进来,放在自己办公桌旁边,招呼丁翎:“坐这看,别晃。”   丁翎眼睛亮晶晶的,“好!”   秘书心中翻滚着厚厚的弹幕转身走了。   【哈哈哈嗝:最新消息,刚才窦总让我搬个椅子放他对面给那个男生坐,着,看,书。】   【可乐喝多了:这是不是窦总头一次带陌生人进他办公室。】   【黄瓜蘸芥末:完了完了弯了[万念俱灰.JPG]】   【老子是最棒的:我的少女心碎成狗粮。】   【棒尼玛个锤子:再探,再报。】   丁翎认真看书时非常安静,窦临川很满意他这种安静,要不是偶尔抬头都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但再是满意也不能老让人赖在自己身边,他做不出那种明明无意还要给对方希冀的事。   半小时过去,窦临川给陈望发短信问怎么还不来,消息石沉大海;又过十几分钟,催了一遍,依旧杳无音信,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他有点狐疑,觉得陈望这个皮条客是故意的。   再有几分钟就要去开会,窦临川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问丁翎:“我马上有个会,你是在这等我还是自己去找陈望?”   丁翎慢吞吞眨了眨眼,“当然等你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窦临川也不好硬把人赶走,拿上西装外套,拉开门的时候,又听身后人问:“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指的是要怎么才能追到他。   窦临川顿了顿,看着在门口等着的助理,怕拒绝的话说得太直白,落了丁翎的面子又让他哭,只能留下一句:“以后再说。”意思是现在不想谈恋爱。   窦临川并不知道在他掩上门走远后,门里面的人既慢又轻地说:“我当然等你啊,等你等了好多年了。”   满腔的情衷无处可依,只能渐渐消没在空气中。   窦临川结束会议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他同丁翎说:“我赶时间,中午就在公司食堂吃,你能接受吗?吃不惯就叫外卖。”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使他潜意识总是觉得丁翎很矜贵,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小少爷一样,不能太强硬,不能凶,更不可苛待,像某种娇气且不好伺候的品种猫。所以不敢或明或暗地赶他一个人去找陈望,也不敢让他自己回家,连在外面吃饭都要担心他吃不习惯。   丁翎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吃。”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公司食堂的时候,大部分人只是在讶异窦总怎么会带一个看上去是弟弟辈的人来公司,而一小部分的黑恶势力则在看见他们很是般配的出色样貌时,在角落里互相会心一笑,开始脑补一些少儿不宜的黄色废料。   比如……嗯。 第10章 窦临川&丁翎   从那以后,丁翎开始频繁出现在窦临川身边。   不提丁翎本身就又粘人又执拗,更有个陈望在一旁给他提供各种便利,窦临川想不见到丁翎都难。   因此也与丁翎相熟不少,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比如丁翎现在是个业内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他看上去年轻,实际上已经三十一岁了;再比如他不仅是陈望的高中学弟,也是自己的高中兼大学学弟——虽然他绞尽脑汁也仅仅从脑海中翻出一些模糊的印象,隐约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他记忆并不深。   也因为陈望老是叫上丁翎加入他们几个发小的小聚,搞得大家都开始心领神会地给他们俩制造独处机会。   什么约他出去吃饭同时约上丁翎实际上只订了两人情侣座啦、什么众人一起聚完非要他送丁翎回家啦、什么集体出游把他和丁翎单独赶去同一辆车啦,什么策动丁翎天天给窦临川送早餐啦——这些人明明都知道他每天都是在家吃了早餐才去上班的,丁翎也知道却好似装傻。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一众损友为了他的感情状况,也为看他的热闹,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窦临川生日那天,在家中同父母吃了个午饭,剩下的时间就空出来留给发小们安排了。   说是安排,其实还是往年的老路子,吃完晚餐去KTV一人给他鬼哭狼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丁翎后来给他唱了首《花枝春野》,节奏轻慢,嗓音朗澈软和。   最后开车去海边撸点烤串就啤酒权当宵夜。   一行人席地而坐在沙滩上聊天,互相揭短,聊窦临川光屁股的时候爬树掏蛋的糗事,聊张骥小学女神被陈望勾搭走气得一个月没理他。丁翎听得有趣,气氛闲散和悦,窦临川的面部线条都鲜少的柔顺了不少。他听着耳边的说笑,看了看夜幕中的寒星,无意间一瞥,见丁翎在斜对面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看呆了。   也许是氛围促使,也许是火光陶陶然,他心中好笑,脸上也就不再绷着,不由自主将唇角弧度更上扬了些,露出一个罕见的可以说是微笑的表情来。   丁翎就如同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砸懵了脑袋,眼珠子钉在窦临川身上,转都快转不动了。   旁边有人注意到,大笑着起哄,“老窦别笑了别笑了,快把人丁翎都看傻眼了。”众人混熟以后,对丁翎就不是原来那样客套,而是时不时会开几个小玩笑。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看过来,眼神在两人之间走了个来回,了然一笑后开始群嘲挖苦。   “窦临川你说说你,撩了人不负责不太好吧。”   “那可不吗,一切不以谈恋爱为目的的撩骚都是耍流氓!”   “哎哟别笑死我了,丁翎刚刚那小眼神儿,哈哈哈哈哈,我算是懂什么叫呆若木鸡了哈哈哈——”   “你继续用成语,你语文老师棺材板我给你按住了。”   窦临川无奈,敛了笑容摇摇头不再去管他们。   丁翎被戏弄得脸颊涨红,垂下头去默默小口地抿着酒。   宵夜结束后,其他人自行凑一边各回各家,丁翎自然而然地上了窦临川的车,窦临川也极其顺手的就朝丁翎家的方向行驶,导航都不用开。   车开到半路,他后知后觉才回过味来,怎么这么顺手的就默认自己载丁翎呢……   习惯成自然?   到地时窦临川偏头去看丁翎,丁翎后脑勺对着窦临川,他以为丁翎又睡过去了,下车绕过去一看,发现是人醒着的。窦临川松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上次喊不醒人的过程。   他替丁翎打开车门,说,“到了,下来吧。”   丁翎却在上面磨蹭着,不肯下车,“你上去坐坐呗。”   “不必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去吧,我还让家里寄了些特产过来,你拿一半,另一半给你家里人尝尝,很好吃的。”丁翎一副非暴利不合作的样子。   窦临川实在拿他没办法,跟着上去了,这回还知道了丁翎家在10层右拐那一间,心里不合时宜地想,下次丁翎再醉的不省人事,他就能直接把人送上来了。   “你要喝咖啡、果汁、水还是茶?不对,没有茶叶了,你要喝茶吗?要喝什么茶?要的话我这就去买。”   “水就行,谢谢。”   窦临川刚在沙发上坐下来,丁翎就开始在他旁边转悠,乖巧殷勤得不得了,像只讨食的小奶猫。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水果?我昨天刚买了橙子和火龙果,啊,还有一点零食……”   “……丁翎,你先去拿特产吧。”见丁翎还有不罢休的劲头,窦临川迫不得已打断他。   “哦……”丁翎这声哦听起来十分委屈,有点可怜巴巴的。   几分钟后,里面房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窦临川起身走过去,“丁翎?怎么了?”   “疼……”杂物间里传出一声痛吟。   窦临川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丁翎捂着头坐在地上,估计是碰到了柜子上的东西,掉的到处都是。窦临川先去扶了他一把,才弯腰帮他捡地上四处散落的纸和杂物。   两箱子重物劈头盖脸把丁翎砸懵了,片刻后回过神,看见窦临川正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上的纸张——是他偷偷藏起来的、窦临川很多年前的稿纸。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刻,丁翎眼前一阵发黑。   不能……不能被他发现,如果被察觉到自己那些晦暗龌龊的绮念和行为,如果窦临川知道他被自己暗中窥看觊觎了十四年,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阴暗,从此不再肯见他?   会不会,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偷来的这点亲近,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丁翎被自己的想象吓得面无人色。   他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叫道:“别碰!”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第11章 窦临川   窦临川却已经看到了手上的东西:一张草稿纸,横七竖八写着凌乱的公式。开始只觉得笔迹有些眼熟又说不出来,再看另一张时,越看熟悉感越强,发现是自己大学辩论时的手稿,返回去翻前一张纸的背面,看见临摹的那几个动漫人物时才恍觉,这是自己高中时的草稿纸。   窦临川心绪错综复杂,他抬起头,看住了丁翎,“你……”   他这时才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丁翎一见面就那么唐突地想要追求他,怪不得陈望看不惯季涧却一再偏帮丁翎,他本来以为丁翎的追求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却是有迹可循吗?   丁翎不顾自己被砸得额角泛红,慌慌张张从窦临川手里抢过来。   他跪坐在窦临川脚边,一边惨白着一张脸,一边惊惶失措把地上乱糟糟的纸和杂物都一股脑塞进箱子里。   “对不起,我…我只是、我不是变态,我就是留个念想……你不要生气,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扔。”丁翎的嘴唇有些颤抖,说着就抱起箱子准备出去。   窦临川无奈伸手去阻拦他,丁翎一直埋着头,手把箱子抱得死紧。窦临川以为他又要哭了,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发现丁翎并没有没哭。他面如金纸,死死咬着下唇,嘴都差点被咬出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咬嘴唇。”   丁翎避开他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默不作声地重新垂下头去。窦临川好多话在嘴边转来转去,却实在词穷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他沉默了半晌,问出口的只有傻乎乎的一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到底喜欢他多久了?   大概是过了很长时间,窦临川不知静谧的空气到底僵持了多久,才终于被丁翎渺小的声音打破:   “高一的时候,你在打球,然后球砸到了我——”   还略为稚嫩的窦临川顶着盛夏的太阳和蝉鸣朝丁翎跑去,神采飞扬的脸一下子撞进丁翎眼底,那时的窦临川偶尔还会笑,有着少年人的生动。他跑到丁翎面前,带着一身清爽的淋漓汗意,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脸,伸手摸了摸丁翎被砸到的头,   “——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自此往后,丁翎就只爱吃那个牌子的冰淇淋。   丁翎从高中暗恋窦临川到大学,无数次想说出口,想向他倾诉自己的爱意。可他知道窦临川有过女朋友,所以一次次的冲动,又一次次地被他按捺下去,他好辛苦地忍啊忍,最后忍到了窦临川和一个叫季涧的男生在一起。   他在大学里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看季涧贴着窦临川笑闹,而且一交往就是十年。   丁翎追随着窦临川,考上他的大学,留在他的城市。可十年九不遇,大抵说的就是他们了。   如果不是陈望告诉他窦临川和季涧分手了,他大概永远不会跨出主动的那一步。   他用了积攒这么多年的勇气和委屈才问出那句:我可以追求你吗。只是想为自己的暗恋画下一个不算遗憾的句点,他不奢求更多。   窦临川心绪翻涌,他觉得他此时应该给一点反应,不管好的坏的,一定要说点什么话,不要让丁翎再一个人沉浸在过去,他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   不怀抱祈望,不期许明天。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答应他吧,说你同意他的追求,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试着回应他的感情。   纵然答应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次分手,他还没有脆弱到不敢再投入感情的地步。那么还要犹豫什么呢?难道还要看这个人继续一日日地苦等下去吗?   看他守着那些已经停滞的过去和毫无希冀的未来,在雪地里不辞风雪的跋涉,想要前进,又被不愿抛下的沉重包袱拖得步伐艰辛,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打开数一数,生怕不小心遗漏了什么。   看着他每日每夜蹉跎自己,在无星无月的深夜无法入眠。看着他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抬脚小心翼翼地踩进自己留下的一个个鞋印里。   你要这样吗。   窦临川问自己。   他发觉光是想象一下,心就被攥住一样疼到不行。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他又问。   他在怕自己给不了丁翎想要的感情,怕丁翎失望,发现他其实在感情上冷淡又笨拙,他常常会因为工作而不能陪伴他,错过替他擦去眼泪,错过听他分享看见一枝玫瑰在清晨开放。   你做不到,就让别人给他好了。   不行。   窦临川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比起那些,他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丁翎和别的人牵手遛狗,在别人怀里红着脸笑。   也许是在连日的点滴相处中,也许是见到他的第一面,爱意就忽然降临了。   可恨它降临得实在是太轻太慢,无声无息,以至于他差点忽略了心中多出来的那一点微不可查的重量,直到现在,才开始抽枝发芽。   好在为时未晚。   “丁翎。”   他这样想,也终于这样说了。   “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人生迄今为止,当真是头一次这样主动地说出告白的话,他万分紧张地等丁翎点头说好,但却看见他呆住了,丁翎开始慢慢后退,眼泪一行行从他脸上滚落下来。方才被窦临川发现自己小心翼翼埋藏十四年的隐秘心事,他没有哭;现在窦临川问他要不要在一起,他却坚持不住了。   丁翎哭着摇头:“不。”   窦临川一僵。   他想,是自己太迟钝,让丁翎毫无期待地枯等十四年,把他对自己的喜欢消磨光了。别说是拒绝他的表白,哪怕是骂他呢,怪不了别的,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下一秒却又听见丁翎颤抖的声音:“你的出现就足够我感恩戴德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千万不要回应我——”他流着泪离窦临川更远了一些,像即刻就要跑开似的,“也不要觉得我可怜,想施舍我同情,你说句谢谢我就很开心了。”   “求求你了,我不要怜悯和愧疚,不要这样折磨我,窦临川。”丁翎哭得愈加厉害,一面哭,一面不住地伸手去抹眼泪,刚擦掉,新的泪珠又掉下来浸湿了他的手背。   “不是这样的。”窦临川在一开始的失措后,终于把语言组织能力找回来了。   “是我想要和你一起,想照顾你,想参与你的生活。我没有在可怜你,我对感情太迟钝了,我怕自己对你不够好让你伤心,怕惹你生气,但是给我一点时间,我愿意慢慢学,你也可以教给我,我一定把笔记认真记好,你能每天都检查我有没有进步。你知道我不说谎话,丁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这段话他用了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也大概是窦临川用尽一颗孤胆说过的最长最由衷的话,他几步上前把人搂进怀里,不忍心看丁翎再哭下去。   “别哭,不要哭了……丁翎,不要哭了。”他手忙脚乱,在安慰他人这一技能上实在是苦手,只能紧紧抱住丁翎,珍而重之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和湿润的眼睫不断不断地印下无数枚轻吻。   “还没有在一起就让你这样难过,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随着面前人的眼泪被紧揪起来,动荡起伏。过了很久,他听见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用哭过后的鼻音闷声说:“那你请我吃冰淇淋……我就原谅你。”   “我要我们高中小卖部的冰淇淋,其他地方的都不算数。”   窦临川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柳暗花明的一刹那的心花怒放。听见对方这样任性骄纵的要求只觉得幼稚又可爱,只想什么都答应他,一切都肯为他去做,“好。”   “我要你高中时候的校服和试卷。”   “好。”   “还要你大四的课表,我就剩大四的没拿到……”丁翎扁扁嘴。   “好。”窦临川差点被对方可爱到笑出声。   “还要你砸过我的那个篮球。”   “好。”   “我还要……”   “好的,一切都好,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但是,”窦临川轻轻揉了揉他的额角,“你要先去擦个药,我担心你额头肿起来。”   “可我还有一件最想要的没说。”丁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手指都攥得发白。   “是什么?”   丁翎终于肯抬起头,眼角鼻头还是一片红,但脸上渐渐蔓延出妍昧的绯色,像是黄昏与夜色的交汇中一抹舒展的风情。   他用那双情意绵绵的眼盯住窦临川,里面有花有水,风色迤逦。几乎要将窦临川溺毙其中。   “我……我想要你。” 第12章 滴滴   “丁翎,这样是不是有点快了?”   窦临川拒绝的话刚说出口,看见丁翎仰头看着他,又红了眼,而后他撇开视线,说:“你就是不喜欢我,你果然是为了安慰我才和我在一……”   丁翎话没说完就被窦临川用嘴截住了。   火热的唇舌撬开他的牙关,裹挟着热`辣的激情在他口中一寸寸掠过,被重重舔舐上颚时,丁翎被那瘙痒难耐的电流挠得软了腰,放任自己倚靠在窦临川有力的怀抱里。两人吻得越来越投入,两人的唾液混在一起,从丁翎合不拢的唇中顺着下颌流至脖颈,窦临川在察觉到丁翎快要窒息时,放开了他。   他平复着气息,低头亲亲丁翎还泛着点红的鼻尖,低声说,“傻,快呼吸。”   说着重新覆上去开始吻他,这次的亲吻不再激烈,十分温情。窦临川叼住丁翎的唇瓣,贴在一起慢慢地研磨,贴着磨一会儿,伸舌把丁翎的唇舔到水淋淋亮晶晶,再贴上去缓缓蹭吻。湿热的鼻息互相交缠着喷吐在对方唇齿间,丁翎被吻得晕头转向,耳朵都红得几欲滴血。   一吻完毕,窦临川与丁翎额头贴着额头,问他:“还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丁翎乖乖摇头,他双眼脸颊唇瓣都粉红粉红的,兴许整个人都变粉了,眼角眉梢满是风情,媚色撩人。   “还要不要?”   丁翎诚实地点头。   窦临川吻了下他额头被砸到的地方,“你给自己擦擦药,我下去买点东西,要是我回来发现你没好好擦药,小心我罚你。”   “嗯。”丁翎小声应答,“知道了。”   等窦临川出了门,丁翎脸上的热度才消下些许,唇边勾起一丝狡黠的盈盈笑意。   窦临川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袋子的套套和润滑油,丁翎打开看见的时候都惊呆了,“这、这么多……”   窦临川撩起他的额发,确认伤处被仔细擦好了药,才说,“来日方长。”   这四个字里隐含的情`色意味,让丁翎脸上好容易才褪下去的热意唰一下又席卷回来了。   被横抱着放到床上的时候,丁翎心脏跳得快要飞出去了,这是他每个潮湿的午夜梦回时都会出现的场景,一朝成真,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忐忑紧张。   在窦临川再次问他“要不要”的时候,他用微微颤抖着摸上窦临川皮带的双手作了回答。   衣物被一件件褪下,乱七八糟地扔在床边,此时的两个人都无暇顾及。   窦临川先是与他交换了一个湿软的深吻,嘴唇才一点点往下探寻。丁翎感觉到自己的喉结被窦临川咬住,那种好像自己的生命都交付到对方手上的危险感,刺激得他差点跳起来。   对方温热的手和唇逡巡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土地,时而揉`捏时而吮`吸,丁翎睁大看得不是很分明的双眼,湿漉漉地看着窦临川,里面一片意乱情迷,满心满眼都是窦临川的样子。   乳尖被人纳入口中又吸又舔,丁翎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一点蔓延到四肢百骸,“你别……太奇怪了……”   窦临川分开他的腿的时候,丁翎身下的性`器翘得老高,心里一边难耐羞耻,一边有种夙愿将成的期待。   说实话被手指进入的感觉不太好受,男人的后方本来就不适合做`爱,虽然摸了很多润滑油,丁翎还是感觉有一点怪异。然而这点怪异在被刮蹭到某个区域时,那密密麻麻一拥而上的陌生快感差点让他直接射出来。   他哑着嗓子尖叫了一声,被窦临川手指接连不断的戳刺弄得情动不已,连什么时候后面的手指由一根变为了四根他都无暇注意。   丁翎迷迷糊糊地凑上去抱住窦临川讨吻,窦临川跪坐在他双腿中间,搂住他的腰一边安抚地接吻,一边挤着润滑油仔细扩张,唯恐待会伤了这人。   吻得正起劲,窦临川扩张好了,与丁翎稍稍分开一些,捏捏他的后颈,“丁翎。”   丁翎看着他,软绵绵地嗯一声,窦临川被对方乖巧信任的样子撩得心尖一颤,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他,才继续说。   “我发现季涧出轨的第二天就去做了检查,没有感染艾滋,你不要嫌弃我。”窦临川一脸正色。   丁翎硬生生愣怔了好几秒,才双眼一弯,抿起嘴,憋笑憋得全身都在发抖。   “你笑什么。”窦临川皱眉。   “没有,你真是……”丁翎说着又要笑起来,他强忍着笑意,“真是太可爱……了——啊!”   话音未落,被对方猝不及防的进入撞散了。   丁翎瞪大了眼睛,环在窦临川腰上的腿一下僵住,身后有些痛又有些爽,窦临川的东西太大了,这一捅叫他一时没喘过气来,硬得发胀的性`器都有一点软下去。   窦临川被他笑得难得有些恼羞成怒,头脑一热刚一顶进去他就后悔了。明明想着不要让他受伤的,却没有控制住。   “对不起,痛不痛?”窦临川连忙俯身安抚他,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等丁翎的性`器重新翘起来顶在他小腹上,他才放下心来。   丁翎适应了片刻,窦临川的性`器把他整个填满了,没有一丝缝隙。虽然有点胀痛,但就是这种痛才让他真正有了“我拥有了这个人”的实感。   “动吧……”他脸红红。   仅仅是缓慢的几下抽`插,带来的剧烈快感让丁翎忍不住仰头发出几声隐忍的低吟:“唔啊……窦临川……”   呻吟一出口,就感觉到窦临川的动作瞬间加快了些,粗长性`器在前列腺上每次摩擦而过,都会刺激得丁翎忍不住叫出声。   窦临川被他紧窒的穴肉咬的很紧,层层叠叠包裹着他的性`器,那种契合的满足感被丁翎的呻吟声一激,让他不再控制自己的速度。   胯部又急又重的打在丁翎饱满的臀肉上,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色`情无比。   “舒服吗?”窦临川一面操干,一面吻了一下丁翎的唇角。   丁翎眼底水濛濛一片,神志不清地张着嘴急促呼吸,粉`嫩舌尖在齿列中若隐若现,“啊……舒、舒服……”   窦临川心软得不行,捞起人把对方的双臂绕到自己脖子上,哑声道:“抱着我。”   说完开始三浅一深、九浅一深的变换着节奏,最直白没技巧的插入就足够丁翎受的了,窦临川突如其来这一手玩的丁翎眼前一片白光,他禁不住这一波一波强烈的快感,抱住窦临川的脖子靠近他,哭着求饶:“太……我受不了了……嗯啊……”   叫完可怜巴巴地射了出来,浊液溅在自己和窦临川的小腹上。   丁翎高`潮时死紧的肠肉差点把窦临川绞得跟着射出来,他被顶得不断往床头滑,滑不了多远又被他箍着腰向下拉。   润滑油混合着两个人的体液,由于强烈的撞击都打出了白沫,从他泥泞一片的肛口流到屁股上,将那两瓣臀肉弄得湿滑泛着淫靡水光。   窦临川抵抗不住诱惑,一边强硬有序地操干,一边用力揉`捏着手感软滑的臀瓣,饱满的臀肉在他手下变换着各种形状,甚至从他的指缝间鼓胀出来。   丁翎柔韧的四肢死死缠着他,手抱在他背后,无意识的留下了许多抓痕,已经被操得失了神,只知道不断地喘息呻吟。   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下来,又被窦临川温柔吻去。   他扯掉套子放慢了节奏,等丁翎缓过神来,把人拉起来坐到身上,让自己进入得更深。   丁翎被这前所未有的深入顶得不仅腿合不拢,嘴也合不上,背部挺成一个诱人的弧度,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身体里那根青筋虬结的大肉`棒从下到上地贯穿,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好深……太深了……你慢唔、慢一点……”他哭叫着又射了。   窦临川却还没有射的意思,狠狠捣开他的穴肉,毫不留情地操弄,射`精的快感还没过去,又被身上的人带入了情`欲之中。   丁翎跨坐在窦临川身上,抱住面前人的头,将他的嘴唇贴到自己胸上,窦临川心领神会地张口含住了他的乳`头,舔一舔吸一吸,再用牙齿轻轻叼住磨一下,性`器同时不忘泡在湿软的肠道里挺动。   丁翎开始无师自通地随着他的节奏晃动腰肢,窦临川被眼前的春情和耳边的娇吟激得心神一荡,不再有意控制自己,一阵冲刺又重又狠。直到丁翎第三次射出稀薄的精`液,他才抱住身上的人,性`器跳动两下,一股浓精打在对方窄湿的穴里,两个人同时达到欲海的顶端。   被放进浴缸里的时候丁翎眼角红通通,还有些恍神,窦临川手指伸进他的后`穴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他低头亲亲对方痴迷看着他的眼睛,“今天做一次就放过你,下次补回来还不好。”   丁翎好像从来不会拒绝他,顺从地缩进他怀里,乖乖的应:“好的。”   两人清理完毕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窦临川把人背对着捞进怀里亲密地贴着,在他的耳后亲一亲,说:“晚安。”   “晚安。”   黑夜包裹了他们,丁翎在窦临川睡熟后,动作轻柔的转身,面对面凝视了眼前人好一会儿,在他性`感的下巴上蹭了蹭,闭上眼埋到他温厚的胸膛,似乎是悄声呓语:   “你是我的了。”   ——————————   别的攻发现被绿: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我豆:……(默默去医院做HIV抗体检测) 第13章 季涧   那次我单方面的谈话之后,我又联系不到窦临川了,换号码又被他拉黑,再换就打不通了,他似乎是也换了号码。再去他公司楼下堵他,被保安看见也会礼貌地请走,这让我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窦临川一定要躲我到这个地步吗。   在听说有人正热烈追求窦临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人。   我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有一点惊慌,担心他会在答应复合之前先被别的什么妖艳贱`货抢走。但我开始说服自己,窦临川是个长情的人,不会这么快就接受别人的。比起一个陌生人,我这个有十年感情基础的前任,明显破镜重圆的优势更大。   虽然我是因为出轨被甩……可我现在真心悔过了啊。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分散一点注意力给其他人,我这样对他保证,他会心软的吧?   在此之前,要先把那个追窦临川的叫丁翎的人约出来见一面,让他知难而退。他以为他能插足我和窦临川之间吗?我辗转多方拿到他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他听见我第二天下午的约见,沉默了一会,嗤笑一声,同意了,啪嗒挂了电话。   剩下我被他那声嗤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我做好发型,特意穿上最能凸显自己身材的衣服,就为了能在丁翎面前不至于被比得太惨,我清楚自己在外形上的确比不上他,可他在对窦临川的了解上也差了我好大一截不是吗。   踩着时间不早不晚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他还没来,我有些火了,他这是在和我摆架子?   过了五分钟他才出现在我视野,施施然走到我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果汁,也不开口,只是默然望着我。   我看着他那副柳媚花娇的皮囊,怒火控制不住变为妒火。   他就是试图用这嘴脸勾`引窦临川?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想和他打太极,开门见山地问。   “知道啊,”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慢悠悠答道:“季涧嘛。”   我对他这游刃有余的样子恨得有些牙痒痒,十分期待看见他被击败、丢兵弃甲的窘态,“我也是窦临川交往多年的男友,这你也知道吧。”   “前男友罢了。”他嗤之以鼻。   我火冒三丈,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食物吗?知道他工作之余爱好什么消遣?你知道他在床上最爱我哪个姿势?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了几年,十年。”   “一个前功尽弃的小丑而已。”他靠向椅背,姿态惬意,“现在,他是我的。”   我看见了他锁骨上露出来的暧昧吻痕。   他居然这么快就真的拿下了窦临川——我又惊又怒,我清楚窦临川总有一些奇怪的原则,比如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他绝不会做出越线的亲密举动。   他走过来,淡淡说道:“如果你的伎俩只有这些,恕不奉陪。”   我再压抑不住胸中沸腾的怒火,霍然起身,扬手狠狠地朝他的脸扇下去!   他被我一掌扇得整张脸偏到一边,整个人都踉跄几步。额发遮住眼睛,低头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你以为你能替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做梦!”我已然失去理智,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周围很多人因为我们的冲突纷纷侧目,我却管不了那么多,只想撕碎他趾高气昂的丑恶面孔。   他仍旧默然不语,被打傻了一般,我看见他这副好似无辜又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火气,这种空有一张脸的人有什么资格待在临川身边,有什么资格妄图取代我?   想要上前再推他一把,我却先被人猛然推到一边,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丁翎!”是我日思夜想的声音,却用焦急呼唤着别人的名字。   窦临川推开我上前把那个贱`人捞进怀里,伸手轻轻覆在他脸上抚了抚,“疼不疼?”十分珍重似的,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疼惜。   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一把火烧爆了,疼得我脑袋充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窦临川好像忘了旁边还有我这个人,搂着丁翎安慰了一会儿,才转身把他护在身后,脸色黑沉的看着我。   他这种样子我最清楚不过了,每每他即将勃然大怒之前就是这样的神情。如今,他竟然是用这副怒容对着我。   “季涧,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我嘴中发苦。   他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侧了侧头,径自柔声对丁翎嘱咐:“我待会去给你买药,你回车上等我。”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仿佛是为了火上浇油,这时我看见丁翎站在他背后,在窦临川看不见的角度,抬起脸对上我的怒视,继而扬起眉毛,缓缓、缓缓地,拉开一个轻蔑的讥笑。   他笑盈盈的,张嘴无声说道:我赢了。   一如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在我眼前复刻上演。   这个贱`人!!!   我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食其肉啖其血,将他踩在我脚下,让他看着我与窦临川恩爱。   可现实却与我想象相悖,现实是我被他和窦临川羞辱得凄惨狼狈。   我血红着眼,满是狰狞。   却被窦临川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还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他走到丁翎之前的位置坐下,我问他怎么为什么一点重新来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他说:“我给过你了。”   我茫然,从分手到现在,他哪有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奢望?   “那次我出差提前回来就知道了,之后我每天都在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悔改。”   我彻底慌了,原来他早就撞破了吗?居然不是陈望告诉他的?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临川,我——”   “你还想辩驳什么,说你只是酒后乱性,那之后的无数次也是他强迫你?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我说了不会原谅你,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联系我。到此为止。”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冷静地看着我,仿佛看穿一切的样子,什么都难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没有热烈的语言和肢体表达,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他对我有多深刻的爱意。   积攒许久的委屈都在此刻找到出口,疯狂地倾泻而出。   “就是因为你太寡淡无趣,我才会用出轨的新鲜感来维持对你的爱啊,否则怎么会甘心忍受死水一般的生活。我一心一意维持我们的感情,你都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丁点吗?”   “觉得无趣你大可分手另寻他人,而不是作为你一心一意出轨的理由。我为曾经的过失向你妥协了,之后都没有再犯过,也原谅了你第一次出轨——或者并不是第一次。事到如今你仍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还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安慰你那点微不可查的羞耻心,那也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把我对你仅存的感情都耗光了。”   他很少对我说过这么长的话,现在却是亲手磨灭了我们之间微乎其微的最后一点可能。   我被他话里眼中的寒意冻在原地,木然看着他离开,走向他新的恋人、新的人生。   不再有我的人生。   我确切认识到。   我失去了窦临川,我什么都没有了。   跌入绝望深渊的前一刻,我想起了向吕。   ——————————   (丁翎)   “明天三点,出来谈谈。”那边说了个地址。   不自量力。   我嗤笑,“好。”   【窦临川,我下午出门买个东西,买完能来接我去你公司吗?】   【好,什么时候?】   【三点半吧。】   我把地址发给了他。   他没有让我失望,提前十分钟到了这里,我利用咖啡厅玻璃墙的反光,看见他走进来,非常完满地看完了我一手安排的剧本。   反应也很让我满意,看上去心里已经没有对季涧丝毫的留恋了。   我站在他身后,向季涧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这个胆敢辜负他的渣滓。   我坐回车上,安心等候他回来,抱住我安抚说“对不起”。   就可以再向他要一个冰淇淋。   他果然环住了我,叹了口气,说:“傻子。”   我乖顺靠在他怀里。   “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也不用再出来单独和他见面,我对他没有感情了。”   我惊愕地僵住,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是痛心失望、抑或疏远陌生?   他过了半晌抬起我的脸,“怎么不说话?”   看到我满脸泪痕的时候,他顿了一下,重新纳我入怀,“别哭。”   我终于回抱住他,心中仓惶难言,“你不要嫌弃我,觉得我不好——”   原本沉默的爱意已在知道他和季涧在一起后的长久等待中变质,长出了点点霉斑,成为一种病态的偏执。   “不要把我抛下,我会死的。”   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也就算了,孤身一人怀抱妄念老去也无何不可;让我得到他又失去的话,那样我会受不了的。   “我不会离开你,丁翎,对我们多一点信心。”   他嗓音沉凝稳重,低头亲了下我的发顶。   我凑上去吻住他,眼角又滑下一行热泪。   如果你丢下我,就让你同我死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后,有天从别人那里听说,季涧对向吕求爱被拒后滥交染上了HIV,被所有人避如蛇蝎。   哦,向吕其人我最初也打听过的,一个爱找刺激专勾`引人妻的垃圾罢了。   如今失去了人妻标签的季涧,他自然弃之如敝履。   垃圾也是个有用的垃圾。   不枉我当初费了些力气,不动声色托人将季涧的信息透露给他。   我躺在阳台摇椅上懒洋洋晒太阳,闭着眼勾出一丝餍足的笑。   一个熟悉的吻覆上来,我眼也不睁地启唇回应。   “笑得这么开心,想到什么了?”   “嗯,”我掀开眼帘,笑意粲然,“一件很有趣的事。”   “哦?”   “秘密。”   竖起食指贴在唇前,朝他双眼一弯。   —————完—————   我们甜心以前是个可白可白的糯米团子 等得太久没被吃 就变黑馅的汤圆了【抹眼泪   写这篇最开始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并不是楼主被绿了你们不要乱脑补!   第一次开坑其实心里很忐忑 知道自己文笔还很稚嫩有很多不足之处 经验不足好多地方都写的语焉不详 比较赶 所以非常感谢一直看到最后还给我留言给我小鱼干和送发发的大宝贝们 给你们我的小心心   出轨就和家暴一样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无数次 哪一次都不值得原谅 我个人也并不认为渣渣们出轨之后真的还能浪子回头重新做人   最后希望大家永远都遇不到出轨的恋人/朋友(我真的没有被绿别再脑补了_(′_`」 ∠)_   啾咪>3< 有缘再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